现代诗歌网(精选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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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网范文第1篇

关键词 诗歌出版 网络诗歌 编辑策略

朱媛美,陕西人民出版社编辑、副编审。

当代西方传播学大师马歇尔・麦克卢汉在其《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一书中提出“媒介即讯息”“媒介是人的延伸”的观点,具有划时代意义。“习惯的思维认为媒介仅仅是形式,是信息、知识、内容的载体,它是空洞的、消极的、静态的,可是麦氏却洞察了媒介对信息具有强烈的反作用,它积极、能动地对文本产生反作用。”[1]“媒介即讯息”这一观点,在网络传播背景下的中国诗歌创作中得到了肯定的印证。

1995年1月,以中科院《神州学人》杂志在互联网上推出电子版为标志,中国大陆地区的网络出版正式拉开帷幕。进入20世纪,中国网民人数攀升快速,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的报告显示,截至2012年6月底,中国网民数量达到5.38亿,是15年前的867倍。IPv6地址数大幅增长,进入全球前三名。中国正快速步入网络时代。[2]

网络媒介的广泛使用,赋予了中国诗歌更大的发展空间,既包括了写作自由、阅读自由,同样包括创作及交流的自由,诗歌的传播方式、表达方式、存在价值、价值向度等因之发生了重构。中国诗歌迎来了全民参与的新时代,成为普罗大众的一场狂欢盛宴。

一、网络诗歌创作主体的模糊性与阅读受众的参与性

网络传播背景下,诗歌的创作主体展现出泛化特征。诗歌创作的主阵地转为网络创作,大量的新诗发表于网络中的相关网站,由于平台的开放性,诗歌的“门槛”突然间放开,不再必经刊物、出版社编辑的三审,只要是网络参与者,只要拥有对诗歌写作的兴趣,再加以网络写作与,一首首“诗歌作品”应运而生。

网络诗歌创作突破了纸质文本限定的狭小领域,一时间,以惊人的速度疯狂地创作并在网络上传播。诗人维鹿延曾做过统计,以“我看看中文网”为例,仅3年时间,诗歌创作园地发表的现代诗歌作品便超过了1 900页,总计超过15 000首。这种情况在其他文学网站更甚。网络激活了潜在的数目庞大的“诗人作者”,民间诗歌力量浮出水面,网络成为诗歌创作当之无愧的“主战场”。

得名于网络的作家李寻欢说:“在我看来,网络文学之于文学的真正意义,就是使文学重回民间。”[3]此话道出了网络诗歌创作的新动向。

网络背景下的诗歌创作,创作主体的身份呈现出平民化状态,网络诗人的现实身份不再重要,网络上通行的是一个个ID名,这种创作上的匿名性,使创作主体较之于非虚拟纸媒创作,抛弃了作为主体的角色重担,创作主体隐身或缺失。这种主体隐身,再加上自我角色认定心理和游戏心理的共同驱使,使网络创作主体的言说显现出极大的自由度,甚至表现出迎合受众的倾向。

由于网络传播的介入,中国诗歌所处的社会历史语境前所未有的复杂,首先便表现在创作主体的模糊性。

网络上活跃着的一大批“网络诗人”,如小引、左手、苏兰朵、潮打空城、蓝蝴蝶紫丁香等等,他们各自的社会角色并不为人所知,在网络这个传播平台上,创作主体与阅读主体平等交流,判断一首诗作的成功的唯一标准,便是点击率及流传度。诗歌的定位第一次被赋予了自由的意味,创作是自由的,对受众来讲,阅读同样是自由的。读者可自主选择引起共鸣的诗作,阅读或者帮助传播。

阅读受众不仅拥有了阅读的自由选择权,从普泛意义上讲,还同时拥有了参与诗歌“创作”的权利,因点击率攀升而蹿红的一首首“诗歌”,便是对这种权利最好的注解。随着网络平台交流技术的进一步发展,阅读受众的主观能动性空间进一步释放,创作者和阅读受众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

二、网络背景下的诗歌美学特征

1. 游戏性。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网络媒介恰似一个“面具”,每个参与者都隐藏在形形的网名之后,在这样一个没有社会规范约束力的情况下,人们极易失去自我控制力和社会责任感,即兴随意的文字废物在网络上大批生成。文字、语言的挑选使用频频失范,创作变得随心所欲,恶搞、反讽、玩世不恭现象丛生,给诗歌创作烙上了游戏性的美学特征。

网络诗人蓝蝴蝶紫丁香的一段自白可印证网络诗歌的游戏性:“我们写诗,我们可以用最自由自在的形式,我们游戏,我们可以用最自由自在的语言。我们生活有E时代,我们幸运,我也没有必要回避我自己。……我选择了一个叫蓝蝴蝶紫丁香的网名,就注定我要在网络上快乐地疯狂,我喜欢在诗歌里找寻一种自由游戏的冲动。”

2.平民性。诗歌创作主体的模糊化和普泛化决定了网络背景下的诗歌呈现出平民化的美学特征。网络作者三教九流、五花八门,主张我手写我心。“平等宽容,是网络的特性,这也使得网络诗歌更倾向于一种平民写作。网络揭去了诗歌的神秘面纱,让诗歌更为平民化,更接近民众。”[4]事实上,平民化这一美学特性,正是网络诗歌生命力的不竭源泉。

3. 自由性。“网络诗歌赋予诗人的自由是前所未有的,任何人都可在网络这个自由、平等、开放的平台上展示自己,享受网络所带来的灵魂自由舒展的。且网络诗人的写作更多是基于一种生命力的驱使、一种自我实现的渴望,一种倾诉与倾听的率性而为,充盈着一种自由精神,从而给诗歌带来了更为独立的品格。”[5]首都师范大学文学博士谢向红说:“网络为诗歌创作提供了自由空间。在网络诗歌创作中,以‘网名’出场的诗人可以抛弃‘社会面具’和‘审美承担’的焦虑,以抒情写意或游戏娱乐为目的,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尽情抒写自我,真正实现‘我手写我口’的诗歌自由之梦。”[6]网络诗评家李霞也认为:“自由性是中国网络诗歌最有诱惑力的特征。”[7]

4. 通俗性。与前三条相呼应,网络诗歌不再以追求美感为圭臬,大量抓人眼球的、通俗化的语言被采用,口语化泛滥,私人化语言风行,诗歌在平民化的同时,又陷入了“口水化”“粗鄙化”的危机之中。

以上4点共同构成了网络诗歌最重要的美学特征――对崇高意义的解构,诗歌从神坛上走下,不再是曲高和寡。相反,它变成一场大众的狂欢,崇高不再是诗歌追求的唯一目标,取而代之的是多种价值体系的言说、多种审美取向的交错,网络诗歌越来越成为一部分人自娱自乐的场所。正如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所批评的:“这是一个娱乐之城,在这里,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8]

著名诗评家吴思敬说:“诗歌传播新媒体的出现,是诗歌传播史上的一次深刻变革,它在改变了诗歌传播方式的同时,也改变了诗人书写与思维的方式,并直接与间接地改变了当代诗歌的形态。”[9]

综观近现代历史,从没有哪个事物能像网络那样深刻改变着国人的阅读习惯。随着网络的发展,文化传播的成本越来越低,传播效果却越来越好,以致有识之士发出这样的论断:中国诗歌的阅读环境目前是最好的,甚至好过那个狂飙突进的黄金“80年代”。

与此相对应的是,纸媒诗歌出版也渐渐从20世纪80年代的井喷,度过了90年代的冰冻期,渐渐回暖。

2012年,对中国诗歌出版而言,传递着明确的重振信号,首当其冲的就是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波兰女诗人辛波斯卡的诗集《万物静默如谜》,该书在一年时间达到了6万多册的销售天量,堪称标志性事件。

捱过数十年的蛰伏,诗歌出版渐渐复苏, 2012年的诗歌出版可谓“热闹”,有相当数量的诗集集中出版,浙江文艺出版社的《新世纪诗典》在北京举办首发式;上海译文出版社推出五卷本《艾略特文集》;湖南文艺出版社20年后再次出版“诗苑译林”丛书;长江文艺出版社则推出了《中国21世纪诗丛》等重点诗歌图书,成立了专门的诗歌出版中心,直接对焦中国当代诗人,该中心一出手便是30卷本的《中国新诗百年大典》,规模堪称宏大。

这次诗歌出版的“复兴”,得益于众多因素的合力,但网络的传播当是其中最重要的催化剂。网络为本次诗歌重生插上了翅膀,[10]面对海量的网络诗歌作品,审慎和清醒是甄别工作的关键,如何让层出不穷的新诗经典化?如何确立诗歌标准?出版社在这场诗歌盛宴中又该如何担负起社会责任?每一个文学编辑都无法回避选择,须因势而动,进行策略上的调整。

1. 重视网络所提供的广阔的诗“仓”,跨媒介出版。很长一段时间,出版社文学编辑对待网络作品是漠视甚至持有怀疑态度,情感上更为认同原发于诗刊上的诗歌作品。

大体说来,中国诗歌呈现三分天下的格局,即主流诗刊、网络诗歌、诗歌民刊。[11]主流诗刊指《诗选刊》《诗刊》等国家正式刊物,代表着主流诗歌观点,是新诗的权威平台,20世纪80年代曾辉煌一时,之后因文学观念的改变、转型期的定位模糊及网络冲击等一系列问题,呈现订阅量大幅度下滑、经营难以为继的现象。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网络诗歌。其因良好的互动性,赢得了越来越普遍的关注。

民刊则指那些没有正规出版或发行刊号的民间印刷物,一般用于社会团体或民间组织内部交流使用。民刊是中国诗歌的一道特殊风景,因其审稿制度相对宽松,诗歌观点更为平等、开放,为中国诗歌的个性化作出了贡献,被众多诗评者视为原生态材料来研究诗歌理论。其中影响较大的有《今天》《启蒙》《非非》等。

主流诗刊、网络诗歌、诗歌民刊三者构成了中国诗歌创作的三足,当主流诗刊因体制转换、全民阅读环境的改变渐渐退出视觉关注焦点时,后两者便自动担当起了散播、发表的功能。

事实上,这三个平台经过磨合和网络的普及,力量此消彼长,网络诗歌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国新诗的主战场。互联网改变了出版的行业生态,纸媒介诗集渐次边缘化,编辑必须因势利导,改变观念,在网络诗作中练就甄别的能力,从网络中发现作者,从网络挑选优秀诗歌作品,共同为中国诗歌的繁荣作出贡献。

事实上,2012年前后已有大量的网络诗歌集正式出版。诗人伊沙编选的《新世纪诗典・第一季》便是网络优而纸媒出版的典型代表。著名诗人、评论家伊沙自2011年4月5日起在网易主持微博“新世纪诗典”,每天推出一首诗并加以点评,至2012年4月4日,一年时间里推荐的300多首优秀汉语诗歌结集而成《新世纪诗典》,一年时间内,销量攀升逾万册。对于诗集首印数长期徘徊在3000册的现实而言,《新世纪诗典・第一季》无疑取得了出版运营上的成功。

2. 坚持聚焦于诗歌的文体特征,走精品路线。从国外成熟的出版物运作情况看,诗歌出版虽小众,却长盛不衰,诗歌以注重情感性的文体特征赢得了读者长久的喜爱。直面内心,远离功利,只有发自内心的作品才是好诗,即使在人类生存条件极端恶劣的情况下,诗歌始终是人民大众心声的代言。

网络出版的广阔平台为诗歌繁荣提供了良好的基础条件,但机遇与挑战并存,出版社的编辑必然面对更大的诱惑及更繁重的工作。大量的筛选甄别工作将是必需的,编辑们要从海量的诗歌作品中挑选出思想性、艺术性俱佳的作品,剥离那些口水化、自娱自乐的文字游戏,真正做到专业化诗歌出版。只有让诗歌回归诗性,才是市场运营成功的可靠保证,一窝蜂地扎堆上马,必然会被市场规律惩罚。

参考文献:

[1] 胡慧翼. 向虚拟空间绽放的“诗之花”[J/OL]. 界限诗刊,2002(3).

[2] 2012年6月中国网民数量达5.38亿[EB/OL].http:///news/201207/20/151411_30.shtml.

[3] 陶东风. 网络与文学的去精英化[N]. 文学报,2009-07-02.

[4] 文立冰. 网络促进了诗歌的平民化[J]. 诗刊,2009(15).

[5] 寒山石. 关于网络诗歌的几个问题[EB/OL].http:.cn.

[6] 谢向红. 网络诗歌的优势与面临的挑战[J]. 河南社会科学,2004(1).

[7] 李霞. 21世纪:网络涅汉诗[EB/OL].http://.cn.

[8] [美] 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M]. 章艳,译.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9] 吴思敬. 新媒体与当代诗歌创作[J]. 河南社会科学,2004(1).

现代诗歌网范文第2篇

摘要:短信诗歌是新世纪近十年来网络时代与信息时代的产物,可以看作网络诗歌的延伸。在形式上,短信诗歌与五四时期的小诗相似,然而同中有异。本文试图通过对其文学内外部特征的比较,来反思当代短信诗歌所具有时代特点,并预测短信诗歌或可成为当代新诗发展瓶颈期的一个富有生命力的选择。

关键词:短信诗歌;五四小诗;文学内部;文学外部;异同

新世纪以来,随着手机和网络的普及,文学的传播有了更为便捷的媒介。其中,以短信诗歌为主的短信文学在这个信息与网络结合的时代应运而生。这一文学形式具有新事物特有的适时性和局限性,然而随着近十年的发展,短信诗歌已经逐渐摆脱热闹诞生时的青涩与粗糙,安静地成长与成熟起来。纵观中国现代诗歌史,不难发现短信诗歌与五四时期小诗的诸多相似,因此,将二者纳入历史的发展中来对比异同,可以更为准确地把握当代短信诗歌的特点,更好地明确其价值。

一、文学内部的貌合神离

首先,在形式上。短信诗歌和小诗在篇幅上都很短小,这是它们最为直观的共同点。然而小诗的篇幅是五四时期的年轻诗人受泰戈尔和日本俳句的影响后,借鉴国外文学的自觉选择;短信诗歌是受手机屏幕的限制,被动将诗歌限制在一定的字数内。因此,主动创作小诗是诗人情绪和哲思即行即止的自然流动,而被动压缩的短诗必然会导致诗人有意与无意间对情感和诗意的压抑控制,使得表达复杂情感或哲思时难以深入透彻。此外,短诗的平台是当前最为普遍和快捷的手机网络,小诗在当时的平台是文学期刊或报纸副刊,同样也是当时最为流行的传播方式。然而,虚拟网络与纸质刊物相比仍有很大区别。尽管网络更为快捷,但短信快捷也带来了“快餐文化”的弊病,诗歌的文字表述在虚拟空间里的保存时间极为有限,正如一秒更新的手机微博,没人关注则会很快被大量良莠不齐的信息掩埋。而手机的个体性与闭塞性使得短信诗歌很难形成一个自己的阵地,因此,也难以形成流派,以及文学争鸣,也就无法像小诗那样在刊物中有一个诗歌专号,难以扩大影响力。所以有学者指出,“只有使其从手机上走到纸质媒介,才可以把这种具有文学价值的作品固定下来,使之具有保存性和长久性”①。

其次,在内容上,短信诗歌尽管引发了全民创作的热潮,却也存在泥沙俱下的弊病。先看五四小诗,当时小诗的创作群体均为其时已有一定名气的具备较高学养的作家或学者,如冰心、宗白华等,由此诗歌选取的内容也多为人生哲理或宇宙思索,在艺术技巧上更广泛吸取了古典诗歌的营养并受到了国外如日本俳句或泰戈尔诗作的影响。而短信诗歌的平台多为虚拟网络,其作者多为普通网民,水平参差不齐,也没有专业作家的创作态度认真,知识结构也多受限于一般教育,没有主动吸收古文或西方文学的意识。这些使得短信诗歌的内容过于大众化与通俗化。当然我们不排除五四小诗也有类似问题,如梁实秋便批判过“把捉到一个似是而非的诗意,选几个美丽的字句调度一番,便成一首,旬积月聚的便成一集”,②的创作现象。再看当代网络上的“流行经典短信诗歌”:“对我来说/你是黑暗中的灯泡/饥饿中的面包/冬天里的棉袄/夏天里的雪糕/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宝”。很显然这里并没有诗歌应有的审美价值。再看首届短信诗歌大赛的获奖作品,《自由》(作者:胡佑军):“我把/一个气球充满气/然后/拍破/倾听空气重获自由的声音。”尽管这样的诗较之前者明显更有诗意,但离开手机这一平台,我们很难发现这些诗歌与传统纸质诗歌的文学本质有何差异,只是由于篇幅的限制而必须在文辞上更加精炼而已。同期刊发表诗文的必要审核相比,在缺乏规范的网络世界,人们享有平等的发表言论的权利,但是短信诗歌的这种特点也使得“它注定要成为最大的电子垃圾制造厂,而要在这个电子垃圾场中不断亮出耀人眼目的东西并不容易”。③

二、文学外部的同中有异

尽管文学内部的比较得出的多为短信诗歌的劣势,但在文学外部的环境上,短信诗歌自有其生存空间。首先,小诗处在新诗诗体重建的关键时期,对自由诗过于散漫和传统格律诗的陈旧落伍进行了调整,使得小诗既保留了传统的意象和诗意,又在形式上有现代风格,是为过渡的产物。而短信诗歌同样在当代诗歌日趋边缘化的困境中出现。与五四时期或80年代的诗歌辉煌时期相比,一方面,当代诗歌缺少读者,另一方面,当代诗歌缺少足够的社会地位,诗人没有经济来源做支撑,这些都使得短诗以其独特的姿态在夹缝中成长起来。

至于五四小诗的命运,正如朱自清所评,“《流云》出后,小诗渐渐完事,新诗跟着也中衰。”④的确,1925年后,冰心、宗白华等小诗作者很快就不再创作小诗。究其原因,一方面由于小诗自身的局限,另一方面也由于当时的社会现实并不是小诗的理想土壤。那么,与小诗极为相似的短诗,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是如同小诗一样在诗坛上昙花一现,还是能够继续成长,在诗坛站稳脚跟,这需要进一步对其性质进行定位。

而针对短信诗歌的性质,葛红兵曾较早提出“次文学”的观点,认为其“虽不等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文学,却很有可能会成长为网络文学的另一个同胞兄弟。”⑤如果说小诗的最终式微是由于后期的生存困境,那么短信诗歌与小诗的最大差别在于,短信诗歌的困境正是其成长的必要条件。她如同一个石缝中的野草,随处生长,生命力顽强,虽然不能移植到温室中,但也需要必要的合理培植。然而,作为以虚拟网络为平台的短信诗歌,要真正确立位置,需要有多种流派的争鸣,以及随之而来的代表诗人,诗歌阵地,诗学主张,创作特色的总结,以及后期出版诗集,而这些对于短信诗歌来说无疑有很大难度。

短信诗歌作为新兴的文学形式,或许是继网络之后,诗歌新的生命力的延续。因此,合理利用与开发短信诗歌的平台,将实现诗歌与大众之间的近距离传递,从而摆脱90年代诗歌“边缘化”的危机。但是,大众的定义仍是一个问题,诗歌如何保持其独立性以及自身的价值,而不是沦为媚俗化写作,口语化写作,垃圾诗歌,下半身写作的低俗,这是网络诗歌的前车之鉴。短信所具有的便捷、简短和强制性特点将极大的扩大诗歌的受众。从而,短信诗歌在合理引导大众审美趣味方面,会比网络诗歌更为有力。

三 结语

新事物的诞生与立足总是充满艰辛。从得到正统诗刊认可的2002年至今,短信诗歌在争议中已经走过近十个年头,十年来对于短信诗歌的评价始终褒贬不一,普遍认为其尽管在书写方式上有所创新,但没有改变诗歌的实质,无法真正确立自身在诗坛的位置。诚然,在诗坛中到底处于怎样的位置,或说其价值到底如何,在历史长河中,短短十年仍不足以解决这些问题。综上,短信诗歌可以看做网络诗歌和五四小诗的综合,或可称其为网络小诗。理想的网络小诗应该既有网络诗歌的大众化优势,同时也应有小诗的艺术水平,这些需要利用短信的手机平台特点进行合理规范,同时需要诗坛主流话语的引导,更需要短信诗人的自觉追求。如果能够做到这些,相信短信诗歌将不会沦为电子垃圾,同时也不会如小诗一般失去存在土壤,从而在诗坛上为自己开辟一片广阔的领域,也为新诗的发展方向提供了更为开放的选择。(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成都;610000)

参考文献:

[1] 张经武.论媒介时代新诗的裂变.金陵科技学院学报.第19卷第2期.2005.

[2] 梁实秋.繁星与春水.黄影编.当代中国女作家论,上海光华书局.1933.

[3] 陈红莲.浅谈短信文学.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第4卷第3期.2005.

现代诗歌网范文第3篇

“无名英雄”,成了诗坛的新主人。作为英雄的集体(而且是无组织的集体),他们早就该是诗坛真正的主人。幸好网络提供了历史性的机遇,把原本就该属于他们的交椅归还给他们。因为,任何一个即使无名的诗人,也是拥有诗歌选民证的。只是,在话语权被体制或流派垄断的时期,草民的选举权,包括自我推荐的权利,被剥夺了。诗坛要么成了一言堂,要么成了几大派系辩论的战场。

网络使听众席上沉默的大多数也有条件发言了,也有权利参予裁判了。网络,还能够创造使无名英雄一夜成名的神话,只要他有一颗英雄的心,有一副英雄的头脑,有英雄般的超人力量。

这些“无名英雄”,并未受过专业训练,完全以非专业或业余的姿态写诗。不是为诗歌史而写作,对几千年来、几百年来乃至几十年来的诗歌史并未熟悉如家史,也无意于进入诗歌史,只为诗歌的现实以及诗歌给自己的现实带来的乐趣而活着、而写着。也许,未来撰写的诗歌史可以忽略这一庞大群体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无法忽略人们共同渲染的这个繁荣年代。他们好像与诗歌史无关,但确实已构成诗歌的现在进行时,也就是未来的历史。未来将证明:这或许不是一个巨星升起、名人辈出的时代,但仍然是一个健康、茂盛的时代,无名英雄们的时代,创作与阅读皆呈海量,比《全唐诗》的总数还要让人叹为观止。

“无名英雄”,同样可以打造黄金时代。这就是诗歌的网络时代或者说网络诗歌的时代。不需要领袖,英雄们各领,共存互补。诗神本身就是领袖了,无需附体于某一位肉身的诗人。诗人们只响应诗神的感召、只响应内心的呼唤,而无需服从某些借诗神名义发号施令的流派,更不渴望加入某个党同伐异的战斗序列。他们不承担宏大的理论蓝图,更不会为主义而冲锋陷阵,只对自己的手、自己的笔负责。坚守自己的独立,同时尊重别人的自由。

他们不是战士,也没把写诗当成圣战,他们在艺术观念上是单纯的,因而无敌,因而没有敌人。他们只有爱,却没有恨,没有对异端或异己美学的深恶痛绝。只相信:诗歌的天地是大家的,每个人都有权取得一席之地。

跟某些领地意识太浓的派系相比,独来独往的无名英雄反而是无私的。他们不是正规军,宁愿做杂牌军。他们甚至不是士兵,不是职业杀手,顶多算是猎人,或爱好打猎的人。这并不说明他们中间就出不了神。出于非职业、非雇佣的爱好,同样能练出好枪法。在超功利的放松状态下,更有可能写出好诗歌。

作为百步穿杨的射手,猎人其实比军人离诗歌更近,对靶心瞄得更准。业佘选手没准能比专业选手体会到更多的乐趣,至少,压力会更小。他不是为军功章而战、不是为金牌而战,纯粹为爱好而玩。玩才是艺术最原始的境界。也是最高的境界。军人是社会性的,有了社会才有了军人。而猎人是个人化的,其产生要早得多。最古老的勇士肯定出在猎人中间。以猎人的心态而不是军人的心态来写诗,更容易命中目标。最古老的诗人,肯定也不是为出名、为挣钱、为抢夺话语权或者为成为主流而写诗的。最本质的诗人就该像猎人一样自由散漫。

“无名英雄”的大批出现,登堂入室,不是为了改朝换代,却确实使诗歌史改朝换代了。一向硝烟味浓烈的诗歌史,出现了鸟语花香,莺飞草长。诗歌史不再是思想或艺术观念的战争史,诗歌不再是战争,而是进入和平时期。

经历过圣战洗礼,随时准备为主义或所谓的真理而集团作战的职业诗人,可能会感到失落,因为这是裁军的时代,解甲归田的时代。圣战告一段落,自觉肩负神圣使命的部队被取消了番号,散兵游勇的时代到来了。或者说,猎人的节日到来了。一位退役的士兵,并不见得能比一位贪玩的猎人有更多的优越感,如果他的枪法也好不到哪里的话。他会发现:那些无心圣战、只爱打猎的神,反而更容易获得喝彩。这是一个只重枪法、不问动机的时代,只重结果、只重作品的时代。

网络出现之前,专业媒体的门槛很高,票友们被拒之门外,站在舞台上的专业诗人顾盼自如,大有舍我其谁之势。仿佛只有少数人才具备写诗的合法身份。互联网带来了众生平等,诗人不再是特权,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诗歌的“持枪证”,而且民间有的是神,英雄不问出处。靠花拳绣腿占据制高点已不灵了,专业诗人也该亮一亮你的好枪法,否则,就很容易被业余选手赶下擂台。网络时代,一目了然,优点挡不住,缺点也藏不住。名家与草根,昨天的将官与今天的猎人,并肩行走在同一条散兵线上,关键看谁瞄得精、打得准,看谁能写出更好的诗、更多的好诗,看谁为诗歌赢得更值得炫耀的战利品。用一句老话来说:“人间要好诗”。你能拿得出手吗?

我说的“无名英雄”,就是指那些虽然无名,却写得出好诗的人。他们和那些有名的英雄同样伟大。他们的战果,甚至更让人吃惊,更让人刮目相看。不仅他们的子弹命中理想的目标,他们的身影也冲破世俗的封锁,出现在一向只能仰视的领奖台上。

中国诗歌,应该为层出不穷的“无名英雄”授勋。他们从空白中来,却以集体的力量填补了诗歌史的空白,使新世纪诗歌不再是一个萧条的时代。

洪烛:原名王军,1967年5月生于南京,1979年进入南京梅园中学,1985年保送武汉大学,1989年分配到北京,现任中国文联出版社编辑室主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有诗集《蓝色的初恋》《南方音乐》《你是一张旧照片》《我的西域》,长篇小说《两栖人》,散文集《我的灵魂穿着草鞋》《眉批天空》《浪漫的骑士》等,评论集《眉批大师》《与智者同行》《晚上8点的阅读》《明星脸谱》,历史文化专著《北京的梦影星尘》《北京的前世今生》《北京的金粉遗事》《颐和园:宫廷画里的山水》《永远的北京》《老北京人文地图》。另有《中国美味礼赞》《千年一梦紫禁城》《北京AtoZ》等在日本、美国、新加坡、中国台湾出有日文版、英文版、繁体字版。九十年代成为掀起散文热的现象之一,被《女友》杂志评为“全国十佳青年作家”。 获中国散文学会冰心散文奖、中国诗歌学会徐志摩诗歌奖、老舍文学奖散文奖、路遥青年文学大奖、 央视电视诗歌散文大赛一等奖,《萌芽》文学奖及《中国青年》《诗刊》《星星》等奖项。

诗人能让星星哭

洪烛

你问天,从天亮问到了天黑

繁星为你而升起,像众多的眼睛

眨呀眨个不停。它们听不懂你问的问题?

问着问着,你没把天问哭

却把自己问哭了。眼里有泪珠掉下来

天最终也哭了

有一颗星星掉下来。不是为你的问题而哭

是为你而哭

只有一颗星星掉下来

这颗星星听懂了

有人把它叫作流星

有人把它命名为:诗

现代诗歌网范文第4篇

这一切的起点是:从2010年开始,杨克担任“小学生诗歌节”的评委会主任,“忽悠”了于坚、王小妮、舒婷等一批著名诗人给小学生的诗歌习作评奖,还像交作业似的认真写点评。

有些人说这是“大材小用”,有些人认为他“不务正业”,甚至有批评家言辞犀利地指出他过度沉溺于诗歌的普及化与社会化之中,在诗学追求方面却越来越趋向于保守和平庸,过于放弃诗歌技艺上的难度。

对于这种质疑,杨克在一次和诗人骆英的对话中回答:“在我的写作立场里,文学的标杆不仅仅是现代主义,而是几千年的人类文学。从更长时间的文学谱系出发,我认为诗人和作家应该对自我之外的世界发言,应该并不仅仅追求在文本上突破,也要探索怎么传递人的普遍情感,让读者口口相传——我的写作的理念就是这样,到现在也一样。”

灯光是橡皮擦,把黑暗擦掉

孔子有一则训子名言:“不学诗,无以言。”两千多年过去了,如今自然不会有家长再执着于孩子是否一定要“学诗以言”了,但作为一个诗歌普及的呼吁者,杨克提出,让孩子学诗既不是为了成为诗人,甚至也不是为了“言”,最重要的是一颗诗心。

“诗心”听起来很玄,但往往最玄的东西也是最简单的,如同比起大人,孩子才是离诗最近的人。“我看过一个孩子写的一句话,‘灯光是橡皮擦,把黑暗擦掉’,成年人很难想到‘橡皮擦’这个概念,但在小学生的眼中却是天天见到的物品,因此产生的联想是有创造力的。”杨克说,在担任“小学生诗歌节”评委会主任的三年时间里,他看到过无数被毁掉的想象力和真情实感:眼睛一定是心灵的窗户,老师一定是园丁,红领巾一定是烈士的鲜血染成……“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许多高年级学生虽然掌握的词汇量比较丰富,但写出来的诗却不如低年级的学生。为什么比喻同一事物很多人会撞车呢?那是我们的思维也模式化了,以为唯有那样形容才是最恰当最高明的。”

童年天然的语感与未被污染的想象力,是孩子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而大人们要做的,就是不要将这些美丽的汉语囚禁在牢笼里。小学生诗歌节期间,为了让更多语文老师了解思维的模式化是多么可怕,写诗并不是“你全家都是文艺青年”的小圈子游戏,杨克到广东各地给语文老师们做讲座,聊现代诗歌该如何鉴赏,聊如何让孩子们通过诗歌去与这个世界对话、与自己的内心对话。“通过写诗,我们对于世界的感觉会更加清晰,对人生的感知也会生动起来,这是一种境界,是人文教育的基础需求。黄磊曾说,在演《人间四月天》的徐志摩之前,他自认为感情方面是比较粗糙的,但出演之后,他用一颗诗心去感触树叶的飘落,对万物产生了美好的感觉,这就是诗的作用。参加我们比赛的孩子们以后也许有人成为了诗人,有些并不想做诗人,重要的是通过诗来加深对宇宙和自然的感知,让生活变得更加生动多彩。”

杨克认为,无论对于成年人还是孩子,无论对于专业的诗人还是普通人,“我手写我心”始终都是最值得珍视的品质。抛弃一些浮夸的辞藻包裹,用最真诚的语言触摸内心,这是一个诗人必修的课业,也是需要向社会大众普及的道理。

在诗人的圈子里流传着这样一则笑话:“30年前,诗人堪比摇滚明星,那时候,诗歌是受人尊敬的艺术,随便在大街上丢一块石子,就可以砸到一个诗人,20年后即使下一场大雨,也不知能不能淋到一个诗人。”不可避免地,诗歌的黄金年代永远停留在了上世纪80年代。然而,随着杨克等诗人参与到诗歌社会化普及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家长们相信即使孩子长大后不会成为诗人,也能拥有充满诗意的生活。

每个人都是“玻璃人”

在成为诗歌的社会普及者之前,谈到杨克,最醒目的标签当属“民间诗人”。虽然民间与知识分子之间的对垒古已有之,但对于拥有广东省作协副主席头衔的杨克来说,如何在官方的身份下保持民间立场的写作?对此,杨克的回答是“做个普通人”:“我任何时候的写作,希望没有这么高深,没有这么有思想,没有这么深刻,而只是以普通人的视角来写。就像我去贵州的时候,看到那些蜡染很喜欢,但我不会像某些诗人那样,把这种传统技艺美化到很高的程度,把现代性生活写得很恐怖,因为我们知道贵州人很想变成深圳这样。”

杨克特别强调“精神立场”的民间,他连续主编了15年的《中国新诗年鉴》不仅关注那些业已成名的诗人,更多地将目光投射到了年轻的、底层的诗人身上,打工诗人郑小琼、网络诗人木桦等人都被这本年鉴隆重推荐过,而这种开放性正是1999年引爆中国近20年来最激烈诗歌辩论“盘峰论剑”的起点:打破传统的精英话语权:“民间不是一个诗人的身份,民间的指向不是特定的几个人或一群人,民间是敞开的,吸纳的,永远吵吵嚷嚷,民间天然的复杂性和含混性,是诗歌最具活力所在……民间是诗人的精神立场和写作的出发点,是诗歌的在场。”

在他的概念里,“在场”不是冲锋陷阵明察暗访,那是记者做的事儿,但也不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诗歌本质上是关于世界的诗歌,这个世界与内心有关,与灵魂有关,但是也跟其他人和万事万物发生关系,因此,“在场”是一种描述和呈现,一种人对生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的映现。“一个诗人应该呈现你所在的时代的语境,告知存在的本相,而不仅仅只是写自己的梦呓。”

上世纪90年代处,杨克从广西来到珠三角,在当时处于改革风口浪尖的深圳、珠海、广州绕了一大圈,写下了《在商品中散步》、《于房地产炒风中怀念家园》、《时装模特和流行主题》、《广州》、《火车站》、《天河城广场》等诗,这些带着明显城市色彩和时髦语汇的诗成为了批评家们笔下“物质哲学”和“商品美学”的代表。现在看起来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消费时代不可避免地已经侵入了我们的生活,诗人们即使再向往“采菊东篱下”的田园生活也无法回避这个事实。但在当时,“乡土中国”的情结和商业浪潮缠绕共生,人们一方面向往商业发展所带来的新鲜感,另一方面却又害怕这种变化所带来的冲击。

凯撒大帝说:“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但到了杨克这儿变成了:“我来了,我看见,我记录。”对于周围不断变革的环境,无论是90年代铺天盖地的商品大潮,还是如今日新月异的网络社会,他都能以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融入其中,并能敏感地发掘其中的诗性,这也就让他在写作中少了一些自我身份认同障碍者的别扭和矫情,正如“80后”诗人郑小琼所说:“我见过很多写都市诗歌的诗人,他们无论从生活的本质与生存的本质都在城市生根了,安营扎寨了,但是在其诗歌中依旧把自己比作城市的拾荒者、流浪汉、假行僧等,这种思维就是一种城乡结合部的思维,这样的思维写出来的诗歌,当然并非真正的城市诗歌。杨克老师的这些诗是观察城市题材诗歌的窗口,他的诗歌呈现了一颗真正进入城市的心灵。”

在回顾这段时期的写作时,杨克说这并不是对商业社会单纯的赞美,而是一种“现代浮世绘”的叙事,关注的更多是人们在当下的状态:“在(上世纪)90年代以后,我写了很多关于商品时代与消费社会人的当下生存作品,使用了许多中国已有的诗歌中少见的意象,像石油、玻璃等等。当词语蜕变,意味着存在的异化,比如人在今天都成了‘玻璃人’,个人信息如此容易被‘人肉’搜索,被从中介公司等你办过事的机构买到。”

“一个诗人,必须‘留存’他的时代,哪怕所写的是再世俗不过的生活,发现诗性就意味着神性乍现。将生存现场转化为精神现场,这就是一个诗人的使命感!”杨克说。19年前,美国诗人大卫·艾诗乐就指出:“作为一个读者我们不应该抱怨杨克的诗欠缺某种哲学的一致性,惠特曼说:‘我自相矛盾吗?一点不错,我自相矛盾。’妥协并非我们今天理解的那样一无是处。”在杨克的诗作中,矛盾或焦虑都是并不刻意回避的情绪,他说:“在真实的生活中我不是旁观者,而是置身其间。”

数字时代的“未来主义者”

许多人说,杨克是一个“新潮”的诗人。这种新潮并不体现在衣着打扮的时尚上,而在于网络时代的十八般武艺——博客、微博……他都耍得样样精通,至今杨克还在博客上保持着相当频繁的更新记录。

一直以来,纯文学作家们与网络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友善,仿佛网络文学是洪水猛兽,无情地侵蚀着人们的理解和阅读能力,而且可悲的是,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但杨克却并未对网络诗歌敬而远之,相反,他担任《网络文学评论》的主编,还为新锐的网络诗人撰写评论。对于纯文学与网络之间微妙的关系,杨克说自己并不悲观,相反,他是一个“未来主义者”,相信诗歌会找到数字传播的有效途径。“很奇怪,难道真的有人认为网络自由对写作有妨害?我觉得自由还远远不够。对于诗歌作者,在开放性、娱乐性恣肆的‘我媒体’时代,关键是守护内心对写作的敬畏,警惕集体狂欢式的发泄。对于诗歌读者和批评家,则要在繁复性、无序性导致文字爆炸的虚拟空间,从眩晕中清醒过来,致力于沙里淘金。我主编的《网络文学评论》,期待‘全媒体’研究能发掘‘多文体’课题,而非单一地梳理类型小说。”

现代诗歌网范文第5篇

1992年,被授予“首届诗国奖”;2001年,主持首届“美岛杯”全国网络诗歌大奖赛,开全国性网络诗歌赛事之先河;2004年,创建互联网上最权威的汉语诗歌网站“中国诗歌网”;2009年9月,祁人精英博客在首届中国网民节举办的首届中国博客大赛中荣膺“中国十佳博客”称号,成为惟一获奖的作家代表。

从青春期到中年,祁人的生活一直与诗歌紧密相连。诗歌是他的指南针,他的方向盘,既是他的目标又是他的跑道。20多年来,祁人的人生,就像一场永不落幕的诗歌奥运会,从四川到北京,又以北京为中心延伸到祖国版图的各个角落,如今又从现实生活延伸到了网络世界。

诗之缘:从川南小镇到首都北京

1980年代,祁人在老家四川荣县投身于红火的诗歌大潮,广交天下诗友,创办了《流火诗报》,编选出版了《大陆爱情诗百家》等好几种诗选,还主持了“陆游杯”全国诗歌大赛。众所周知,四川出诗人,流派林立,祁人在其中并不是最耀眼的,但后来的事实证明:祁人是走得最稳的,坚持得最久的一位。

1986年夏天,祁人第一次来到北京,住在中国农业大学一位四川学生的宿舍里,一呆就是一个月。他几乎跑遍了整座北京城,并且爱上了这座古老的城市。那时,劳动人民文化宫正在举办万人诗歌朗诵会,祁人挤在人流之中,聆听了艾青、臧克家等大诗人的朗诵。从劳动人民文化宫出来,祁人心里暗自道:总有一天,我要以诗人的身份重新走进北京。

祁人没有辜负自己。数年之后的1992年,祁人在人民大会堂领了个诗国奖,散会后又借了辆自行车,沿着大街小巷穿胡同骑了一大圈,走进诗人艾青居住的东四十三条。仅仅在第二年,祁人就辞去老家那份铁饭碗的美差,来首都追求缪斯女神。在那个市场经济大潮掀起浪花的年头,写诗的成功率比下海小得多,要想获得缪斯的青睐,简直比登天还难。在精神与物质的取舍方面,祁人义无反顾地做出自己的抉择:宁做缪斯的情种,也不做财神爷的走卒。

祁人是为诗歌而来的,想为诗歌做点事。当时旧鼓楼大街的西绦胡同13号西门,有个艾青题词的中国新诗讲习所,租了西城区教育局职工宿舍楼的整整一层半地下室,名誉所长是艾青,所长是诗人何首巫,也是祁人的四川老乡。祁人是接到何首巫的两封电报和借调函,应邀来京的。何首巫邀请祁人来讲习所主编《中国文坛》,那是用香港书号出版的一本刊物,已经出版了数期,在全国反响不错。当时,何首巫需要一批助手,他看到祁人创办的《流火诗报》,就深信祁人可以胜任这本即将影响中国文坛与诗坛的刊物的主编一职。对于何首巫的信任,祁人无法推脱,因为之前祁人在人民大会堂领取的“首届诗国奖”,也是中国新诗讲习所颁发给他的,更重要的是,祁人相信自己注定与北京这座城市有着不解之缘。

然而,不巧的是,祁人6月底办好了单位的停薪留职手续来到北京,新闻出版署7月1日的一纸红头文件就将《中国文坛》打入了另册――所有香港书号出版的刊物一律定为非法出版物。全国上下“扫黄打非”将何首巫和祁人推向同一种尴尬:新诗讲习所创业初期,不能养闲人!祁人当然明白何首巫的处境,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如此打道回川,如何面对四川父老?而且作为诗人兄弟,祁人表示理所应该有所担当。就这样,祁人毅然决然地自己租房,并承包了讲习所以举办活动为主的中国诗人培训中心。

在1990年代,诗歌的低谷期,这些诗友们靠互相拥抱,把梦想坚持了下来。有了西绦胡同这个根据地,诗歌对于他们不仅是写作方式、思想方式,还成为社交方式、生活方式。它像空气一样不可缺少,又像空气一样不离他们左右。如今,坐落在北京旧鼓楼大街的西绦胡同13号西门,因为祁人、商震、雁西等人的坚守而声名远播,它见证了1990年代的诗歌,被誉为“90年代的诗歌地标”。

1994年以来,祁人配合著名诗评家张同吾老师,创办了中国诗歌学会。诗歌的路更宽了,可他们也付出大量的辛劳。祁人和他的恩师张同吾在这个方面非常相像:都觉得为诗歌吃点苦是应该的,是值得的,甚至以苦为乐。正因为有无数这样虔诚、这样勤劳的诗人存在,中国的诗歌是不会死的,中国的诗歌是有福的。

诗之旅:从诗歌万里行到e网情深

新世纪以来,诗歌果然升温了。诗歌会通过诗人团结更多的诗人,诗歌通过诗人的自强不息而变得强大。祁人对新世纪诗歌的重要贡献是创办了中国诗歌网,并策划组织了中国诗歌万里行。

崭新的网络文化形式悄无声息地改变着人们的生活。当此之际,如何将凝集着代表中国传统文化和民族精髓的诗歌,建设成为传承与弘扬民族精神的平台,在网络世界占有一席之地,是中国诗坛面临的责任,也是诗人义不容辞的使命。早在2001年,祁人就主持举办了首届“美岛杯”全国网络诗歌大赛,开全国性网络诗歌赛之先河。

作为诗歌界最具权威的群众性学术团体,中国诗歌学会自2000年起便开始酝酿创建诗歌网站。然而,由于技术、设备、人员和管理体制乃至思想观念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与制约,一度闻讯前来商谈合作的几家网络科技公司最终均未达成协议。直到祁人与相识十多年的老朋友、河南诗人周占林再度重逢,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他们一经沟通便一拍即合,坚定了创办网站的信念。于是,2004年6月15日“中国诗歌论坛”正式创建,祁人担任网站总监,并任命周占林为主编、白沙为副主编,不久之后改名为中国诗歌网。

祁人在为一位中国诗歌网版主出版的诗集序言中,记录了那一段难忘的经历:“迄今两年半来,中国诗歌网注册会员达到近12000人,总访问量达三百多万次;在世界互联网站中排名18万之内;在全国网站排名第23462名;在全国的协会组织排名中超过了中国文联网站,仅次于小小说作家网,中国诗歌网居第二位。可以说,中国诗歌网已经成为互联网上第一诗歌网站,在诗坛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岁月蹉跎,取得这些骄人的成绩,凝集着多少人的心血和汗水啊。两年半来,网站的编程、维护和建设工作,由占林承担起了重担;网站副主编、女诗人白沙几乎牺牲了自己所有业余时间,日夜坚守阵地、团结联络版主;而前后加盟网站的数十位版主诗人,则分布在全国各地,为中国诗歌网义务从事着编辑与宣传工作。大家没有一分钱工资和补贴,全凭对诗的热爱和执著,义无返顾地奉献着自己的力量……”

2004年7月1日,祁人担任总策划的中国诗歌万里行系列活动启动仪式在屈原的故乡湖北秭归隆重举行,如今已走遍天南海北几十座城市。

笔者曾跟随万里行采风团,走访过云南楚雄、祥云,浙江海宁、开化,江苏南通,安徽宿松等地。“万里行”以激发诗人写作为一大功能,笔者每去一地都会写诗,尤其2005年走进新疆南疆,回来后陆续写了400首短诗组成的诗集《西域》(已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祁人,笔者这几年不可能写那么多的诗。难怪诗人朵生春说“祁人,奇人也”,他是能激发周围的朋友、给朋友带去力量的一个人。

最难忘的还是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后,5月22日,祁人就带领中国诗人志愿采访团抵达四川灾区。诗人志愿者们在成都货运站搬运救灾物资,又购买了学习用品去北川、都江堰、什邡、绵竹、江油等地捐献给灾区儿童。那段时间,祁人尽可能理智而有条理地安排着这批诗人志愿者的行动,但笔者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疼痛和波动。这一次,他这个四川人,居然以这种方式回到故里。他这个四川诗人,如此悲伤地回到李白的故居、杜甫的草堂,回到自己的故乡。为了安慰他,笔者写下一首《我的四川》:从今天起,我要给自己追加一个故乡:四川/“一个人可以有两个故乡吗?”/“如果你愿意的话……”/从今天起,所有四川人都是我的老乡/……四川,除了你,再没有哪个地方/让我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2008年5月,笔者对这位老朋友又有了新发现:我不敢说祁人是为爱而生的,但我敢说祁人是为爱而活的――他就像爱故乡一样爱诗歌,又像爱诗歌一样爱故乡。当然,除了诗歌与故乡之外,他还爱亲人、爱朋友、爱生活,爱一个诗人应该爱的一切。他是一位博爱的诗人: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缺少爱。

诗之魂:从博客大赛到文学的胜利

祁人一直关注着网络对于诗歌繁荣发展的影响,倡导诗人博客的开设和博客诗歌的发展,相信它会掀起网络诗歌的新浪潮,并且已成为中国诗歌的重要现场。

2006年11月,祁人的精英博客正式开通,成为网上一道亮丽的诗歌风景线。2007年7月,华声在线推出以评介诗歌《和田玉》为内容的“祁人的诗作与名流的赏析”诗歌专题;与此同时,中国诗歌网推出“祁人情诗赏析”专题。2009年1月,世界汉诗协会推荐“2008中国十大诗人博客”,祁人和笔者的博客都入选其中。这些都成为祁人博客在网络世界里掀起的诗歌浪花。

尤其值得庆贺的是,在前不久由中国网民文化节举办的首届中国博客大赛中,千万博客通过入围赛、决赛、终审赛三个阶段,经过分赛区推荐、网民投票、专家评审,祁人的精英博客最终胜出荣膺“中国十佳博客”大奖,是十大博客中惟一的作家代表。

为什么要参加博客大赛呢?祁人在博客写道:“希望以此推动诗歌进入网络大众的视野。面对我们所处的时代,诗歌写作当然是个体劳动,然而诗坛的繁荣与诗歌精神的传播,仍需要诗人们‘功夫在诗外’的努力!”事实证明,祁人参赛的目的赢得了广泛的关注与支持,从桑龙农的诗歌《为诗歌和友情加油――写给支持祁人的朋友们》中可以找到答案:

“我们以诗的名义投票的宗旨就是让更多热爱文学的朋友了解诗歌热爱诗歌,从而发展诗歌事业。通过投票活动,我的天南地北的文友们进入了你的精英博客,纷纷给我发来信息说……收获无穷。我的一部分热爱诗歌的朋友是很有潜力的,这完全符合你策划的中国诗坛最有影响的中国诗歌万里行活动的宗旨,弘扬诗歌精神,发展诗歌事业,是很有意义的。通过这次投票,诗歌爱好者的热情高涨……诗歌万岁,祁人加油!”祁人的人品与诗歌,受到广泛的认同。全国几乎每个城市每个县都有着他的支持者、响应者。

女诗人秦华在祁人博客留言中这样写到:赞成你的观点,诗歌是高尚的文学。推广诗歌应该是有良知的诗人的责任。诗歌是很自我的文学,能够热心推广她的人太少了。我们希望诗歌能够走向辉煌,走向世界。正因为你有使命感与责任心,才有今天的中国诗歌万里行,才有中国诗歌学会网络的繁荣。希望你能够参加中国任何地方的任何一个可能参与的诗歌活动,诗歌需要热心人。

祁人作为诗人和一名诗歌艺术工作者,始终恪守这样一种信念:“怎样做一个有益于人类文明与进步的诗人,才是诗人一生需要修炼的最大课题。”正是他的诗歌信仰与追求,赢得了网民的喝彩,也得到了全国诗人和社会各界的支持与投票。祁人博客的胜出不仅仅是诗人和诗歌的胜利,也是文学的胜利,向我们印证了作家也能以最“潮”的方式走进网络大众的视野。

祁人诗歌《和田玉》

当我穿越帕米尔高原

看见一只普通的和田玉

是那么地像母亲的眼睛

她的纯粹、内蕴和温润

令我怀想起遥远的故乡

想起故乡的天空下

那一丝母亲的牵挂 今生,我无法变成一棵树

在故乡永远站立在母亲身旁

当我走出南疆的戈壁与沙漠

为母亲献上这一只玉镯

朴素的玉石,如无言的诗句

就绽开在母亲的手心

如今,母亲将玉镯

戴在一个女孩的手腕

温润的玉镯辉映着母亲的笑颜

一圈圈地开放在我的眼前

戴玉镯的女孩

成了我的新娘

为什么叫做新娘?

新娘啊,是母亲将全部的爱

以上就是本文全部内容,愿我们如花绽放,不负韶华,学员们,加油!(来源:360范文网 http://www.360fanwen.com)文章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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